我的老奶奶家在村子中间那条古老的大街旁,大门口旁边立着一个残旧的碌碡。每当我经过这儿时总是在碌碡上多望几眼,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因为就在五年前这儿还时常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我的老奶奶,也就是我爸爸的奶奶。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领我到老奶奶家去玩,爸爸帮老奶奶扫扫院子,倒倒垃圾,晒晒粮食;妈妈替老奶奶洗衣、缝被褥。现在回想起来,老奶奶什么模样已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满头的银发总是梳得很光、很整齐,那清瘦略黑的脸上布满了像刀刻一样的皱纹,但脸上总带着微笑,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老奶奶住在大门旁的一间小套屋里。我的老爷爷很多年前便去世了,她好像已经对孤独寂寞的生活习惯了,人们问她是否太无聊了,她总是笑着说:“习惯了,习惯了。”可是每当爸妈带我到老奶奶那玩时,她总是显得特别激动,把自认为是最好吃的零食一样样拿出来,看到我们放到嘴里才算满意。爸妈照旧帮助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则守在老奶奶身边给她解闷。我们要走时老奶奶显得是那么失望,不停地说:“再玩儿会吧,再玩儿会吧。”爸妈也想多呆会儿,但必定还有工作,她老人家便站在大门口远远地望着我们远去的身影。
老奶奶去世前的两年显得爱唠叨了,当我们去看她时总是说起来没完没了,有时想走都走不了。最烦人的是我们走时她还会掉下几滴眼泪,使人心里特不好受。我还因此对爸爸说:“以后少到老奶奶那去吧,去了太麻烦。”爸爸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孩子,老奶奶老了,唠叨是她太想咱们了。”
也许因为老奶奶爱唠叨了,去她那的晚辈少了,也许一个人太寂寞了,她就走出来坐在门口的碌碡上,看着东来西往的乡亲们,还时不时地向人们打着招呼。人们脚不停蹄地回应着。那时,老奶奶的眼已花得厉害,根本认不清人了,但照样和行人打着招呼,脸上露着笑容。
2002年冬天,老奶奶去世了,听爷爷说是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脸上仍挂着笑容,乡亲们都说是老奶奶前世修来的福气,到了阴间照样能享清福。
爸爸说,老奶奶是民国年间出生的,和国民党领袖孙中山是一代人,她去世时快一百岁了。老奶奶一生善良、和气、与世无争,遇事大多是逆来顺受,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老奶奶是和儿孙们最亲的,在儿孙们的心中老奶奶是我们最爱戴的长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老奶奶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浓,我放假回家时总是情不自禁地走到老奶奶的家门口,在那个碌碡上,我仿佛能够看到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我站立了良久,然后慢步离开,猛然回头那个碌碡上仍然有老奶奶的身影,我明白了,是老奶奶的身影永远印在我的心里。我常常想:老奶奶健在时,我为什么不为老奶奶多尽点孝心呢?哪怕是多陪老奶奶玩会儿,将自己的零食多分点给老人家吃,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如果人去世后仍有灵魂的话,我衷心希望苍天保佑老奶奶的灵魂永远安宁!
一位古人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人老了,不图金钱享受,只求儿女常在身边,常回家看看,只求家和万事兴呀!小朋友们,让我们向全社会发出一个倡议吧:要在全社会形成“敬老、爱老、助老”的良好风气,让“善待老人光荣,虐待老人可耻”的观念进入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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