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后的我们,初次淋湿。被六月乍来的滂沱大雨。
不知道这是不是留给初中的最后一篇文。夏日河边有许多人,我推着单车在河边上闲逛。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往往,游泳的散步的,突然一个孩子气的声音问,那就是‘长河落日’啊,妈。我闻声看去,青衣江滚着浑浊的水,一轮又红又圆的夕阳挂在江边,赫然一幅长河落日之景。在这个小城里生活了十五年,却从未注意到这样的景,算不算遗憾。
在小学毕业的时候,联欢,和浩一起出校买一些东西。走到桥上时,他将脖子上传说是烈士鲜血染红的布条扯下,华丽丽的抛上天,再华丽丽的掉进臭水沟里,远去。伴着六年的日子。那时候大家都很轻狂,换用历史老师的话就叫自以为是。是挺自以为是的,现在想起来。我们一起谈着以后要将房子建在海边,还天真的画过结构图,写过小说。那时候浩很优秀,以至于初中偶尔见面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没我你也能写小说。我只是笑笑。其实浩是很好的人。在一起吃着中饭,大怨学校伙食逆天之际,他很淡定很淡定的将不知从哪弄来的菜送到我碗里,然后继续埋头自顾自的吃饭。这些轻微的举动或许如今的他已忘却,正如忘却了我和羽。羽和浩的感情我不了解,只知道浩跟我提过不爽羽然后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在六·一的舞台上合演了那让无数同胞开怀的八荣八耻小品。那个六·一很特殊,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我们的儿童节,所以我们苦心经营了好久,编舞、练歌、彩排,最后的六·一却以一种悲情的方式结束。寝室里蔓延着一种爆炸的气息,低压的空气里捉摸不到一丝水汽,突然不知谁提议唱一曲离歌,然后羽和洪便率先唱了起来。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曲调很平朴,声音很激昂,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听不到如此好听的歌了。内心所有的感情从这个缺口溢出。大家都疯脱了形,上铺的下铺的,拿着枕只顾着砸,最后也不知道到底砸在了谁身上,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床人。浩对我说,要转学。我说好,可是最后谁都没有离开,也没人留在原地。当我再向羽提起浩的时候,他说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记得。不过我想羽是忘不了的,那第一个叫他玉红的人、扞卫过他们的感情。我不明白羽为什么对那时的小事耿耿于怀,也许是不愿承认内心有很大一处空洞,就像他说那时候跟小刘一排的感觉一样。而那个洞里回想着我问的话,一遍一遍。浩因为老师的安排,初中分开了,也因为那么几毫厘的差错,感情像被浓流酸泡过,漆黑,面目全非。
初一那会儿,大家都向往着一种貌似全新的生活,不过只是貌似,一切像安排好一样,命运和时间两兄弟揍起交响曲,我们便像布娃娃一样被牵着跳,跳着跳着,都分不清是非了。川便是如此的进入我的世界。那时的日子很轻松很洒脱,似乎从那以后便没如此笑过。大家在寝室里谈天说地,将老师的警告视若蚊蝇。川是个很好的人,我说当时。我把他当成了我的庇护,我不曾一日想,在这个苍白的世间生存,每个人的身边都是要有一个守护神的,守护着他在这个薄凉的世间换取一个内心的支撑点,来平衡自我潜意识里的不甘与无力。对于我来说,我的守护神便是川,可不想有朝一日川会说,你放过我可好。也许是两颗心相隔太近的缘故,日子久了,便磨出茧了,宛如一根僵硬的刺,刺得我们生疼。浩在企鹅上告诉我说,要好好读书啊。屏幕前我笑笑回,你小学时已经说过了啊,我记住了。他也笑了,我怕你忘了嘛。我敲下一片空白。跳出地平线的太阳蒸干眼角的泪痕,转过身,生活还在继续。
至于我和羽小黑,那有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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