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教鞭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里有爱迪生。”陶行知先生的这句名言,大家都耳熟能详,甚至能闭着眼睛背下来。陶先生为什么会拿这三个人说事,大概是因为这三位伟大的科学家小时候的成绩都不怎么样,甚至都曾遭遇过老师和学校的歧视。这句话的重要意义在于提醒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孩子的未来一棍子打死,一定要充分认识孩子身上的可能性和无限性。
而事实上,如果从另外一个侧面来思量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时,我们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即不管你的教鞭下是不是瓦特,你的冷眼里是不是牛顿,在你的讥笑声里低下头的是不是爱迪生,我们都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把这些有违道义和良知,甚至充满暴戾、冷血的行为强加在学生头上。从而让我们警醒:这些教鞭、冷眼和讥笑是善良、美好的儿童世界无法承受之痛。而当学生在承受这份无法承受之痛时,教育也就走向了平庸,我们的师道尊严也会就变得无处可寻。
然而,学生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苏霍姆林斯基在《给教师的建议》中第一条就提到:请记住,没有也不可能有抽象的孩子。这就给我们教师的工作带来的挑战—— 爱抽象的学生容易,爱具体的孩子难(作家陈村言)。每一位教师总是处在一种具体而微的“复杂”环境中,这种复杂不是指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是从人成长的反复性和长期性的特性来定义的。而且,教师的工作不是一对一的去面对这种复杂性,而常常以一当十,甚至当百。这种复杂性实际上蕴含着教师职业的艰巨性与创造性,也暗示了教师职业的风险性。如何来面对这种现实的挑战?怎样来化解这种艰巨的风险?我以为,这种现实的挑战和艰巨的风险,通常需要教师以一种决绝的勇气和内心的认同感来支撑自己献身于教育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去。正如帕克·帕尔默在《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中所言:“如果一项工作是我内心真正想做的,尽管连日辛劳,困难重重,我仍然乐此不疲。甚至这些艰难的日子最终也会使我的生活充实快乐,因为这正是我倾心的工作,其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正好帮助我成长!”有了这份认同,有了这种亲身创造的勇气,也许我们的心灵就能够变得平静下来。可以想象,我们面对的地球上最复杂的生物,我们要在这种生物的身心两端创造性地开展工作,这是一份充满何等挑战的工作。但当“你找到你的目的,然后方法也就会随之而来”(圣雄甘地),你也就能在这份看似枯燥、琐碎,充满焦虑、压力的工作中体验到“那珍贵的喜悦(柏拉图)”,“你就能不断地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转化为火与光(尼采)”,“也才能不停地与来自内心和周围环境的混论无序做斗争”。与学生相处,是一门科学的学问,需要我们去不断发现规律,去寻找答案,不能被苍茫的现实所迷惑,而忽略这门学问的种种弦外之音,就像《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米特亚所言:不求百万财富,只求问题答案。与学生相处,更是一种心灵的艺术,教育是一门灵魂转向的艺术(柏拉图),假使我们能够读懂自己和学生的灵魂,学生和我们身上那种不可或缺、意义重大的东西也就必将会呈现。
在这个众声喧哗,师生关系庸俗化、契约化的时代,教育首先应是做正确的事情,然后才是将事情做正确。倘若人心是龟裂的,播种将是一件徒劳的事。因为“在一个充满不敬的文化中,教育遭受的命运最可悲------教育变得平庸了。当什么都不再神圣、不值得尊敬时,我们最多只能达至平庸。”师道尊严,不应用棍棒来维护,而应葆有一份“教学的勇气”,即“有勇气保持心灵的开放,即使力不从心仍然能够坚持,那样,教师,学生和学科才能被编织到学习和生活所需要的共同体结构中(帕克·帕尔默)。” 那样,我们的师道尊严,才不会丧失在自己的教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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