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列夫·托尔斯泰著
[故事梗概]
奥布朗斯基公爵是个爱装饰的美男子。他已经有五个孩子了。因和英国家庭女教师恋爱,和妻子杜丽吵翻了。这时他的一个朋友康斯丹丁·列文从乡下到莫斯科。这是个有三千亩土地的地主,性格安静而羞怯。他有强壮的体格,肩膀宽阔,蓄着鬈曲的胡子,戴着羊皮帽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总是东张西望,或者象小孩子一样涨红了脸。列文自称是一个“乡下人”。他和奥布朗斯基是大学的同学。这次他来到莫斯科是要向杜丽的妹子吉提求婚的。
吉提是薛杰巴兹基公爵的第三个女儿,她在交际场中很出风头。彼得堡的花花公子、皇室的侍从武官渥沦斯基正在追求她。她也爱他。她想象和渥沦斯基结合将会有幸福的远景,但她又感到列文对她的爱更诚实。母亲要她嫁渥沦斯基,父亲则更中意列文。最后,吉提自己选择了渥沦斯基。
渥沦斯基是一个身体强壮的、黧黑的男子,不十分高,有着一副和蔼、漂亮而又异常沉静和果断的面孔。他的整个容貌和风姿,从他的剪得短短的黑发和新剃的下颚一直到他那宽舒的、崭新的军服,都是又朴素又雅致的。他既有教养又有钱。他到莫斯科车站接母亲。在那儿他遇见了去接妹妹安娜·卡林尼娜的奥布朗斯基。安娜和渥沦斯基的母亲是同车由彼得堡来的。安娜来调解兄嫂的争吵。渥沦斯基在安娜面前表现了“不平凡的行为”。他把两百卢布捐赠给了被火车压死的路警的妻子。
薛杰巴兹基公爵家举行盛大的舞会。吉提打扮得很漂亮。她想象着今天渥沦斯基要正式向她求婚了。安娜也被邀参加了舞会。在吉提眼里,安娜·卡林尼娜是那样的出众:“她那穿着简朴的黑衣裳的姿态是迷人的,她那带着手镯的圆圆的手臂是迷人的,她那挂着一串珍珠结实的颈项是迷人的,她的松乱的鬈发是迷人的,她的优雅轻快的动作是迷人的,她那生气勃勃的,美丽的脸蛋是迷人的”。不仅如此,安娜内心还有“另一个复杂多端,诗意葱茏的更崇高的世界,那世界是吉提所达不到的”。在舞会上,吉提发现渥沦斯基和安娜异常地亲热,这使她感到很苦闷。
安娜因不愿看到吉提的痛苦,劝慰了兄嫂一番,便提前回彼得堡去了。渥沦斯基知道后也追踪而去。在彼得堡车站,由安娜介绍,他认识了她的丈夫卡列宁。卡列宁是彼得堡官场的头面人物。他在一个部里工作,有着显赫的位置,是一个“完全醉心于功名”的人物。
渥沦斯基到彼得堡后,住在同僚比特立兹奇中尉家,他参加一切能与安娜会面的上流社会的舞会和宴会,并向她表白了自己的爱情。从而引起上流社会的议论。
卡列宁根本不懂什么是倾心相爱的感情。他是个基督徒,他认为:他和安娜的结合是神的意志。他责备妻子行为有失检点,要她注意社会的舆论,明白结婚的宗教意义,以及对儿女的职责(他们已有了一个儿子)。安娜认为卡列宁是虚伪的。他并不在乎妻子和人相好,“而是别人注意到才使他不安”。她又认为卡列宁是一架凶狠的机器,“八年来摧残我的生命,他动不动就侮辱我,而自己却洋洋得意”。和渥沦斯基的相识,在安娜心中唤醒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沉睡的爱情。
一次在古拿斯诺·塞洛举行赛马大会上,渥沦斯基是赛马选手之一。上流社会的人都来看热闹,连沙皇也来了。在比赛开始时,渥沦斯基跑在最前头,但他由于骑术上的错误,把马脊骨折断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安娜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卡列宁认为这有失体统,便提前退场把她领走了。在回家的路上,安娜再也忍受不住卡列宁的平静与伪善,公开承认了她和渥沦斯基的关系。
卡列宁考虑着怎样对付眼前发生的事。他考虑了决斗,但又怕死;离婚,又损名誉。最后,他决定“不能因为一个下贱的女人犯了罪的原故使自己不幸”。他写信给安娜,要保持夫妇关系,不要割断那由神联系起来的纽带。
列文遭吉提拒婚后,感到羞愧,回到乡下从事他的农业计划和农业著作。他实地参加劳动,和农民一道去割草。而吉提也因渥沦斯基的背信弃义,气病了。她的父母但带她出国旅行。回国后,她搬到姐姐杜丽的田庄--厄古梭华居住。这里距列文的田庄很近。但列文自尊心很强,并不来看她。列文和一些地主正在讨论土地与农奴问题。列文对农奴解放不感兴趣,并认为农民不应受教育。他想调整劳动者与土地的关系,把土地租给农民耕种,即以租佃关系代替旧的工役制,他反对资本主义在俄国的发展。为此,他决定到西欧去进行一番考察,以便撰写他的农业改革的论文。
渥沦斯基去看安娜。刚好在她家门口遇到了卡列宁。卡列宁并未拦阻他。他把这事告诉给安娜。安娜说,卡列宁是“木偶不是人……假如我处在他的地位有我这样的妻子。我早就把她杀死了。”
安娜因分娩病危,拍电报给卡列宁,要他回家。卡列宁感到高兴,他希望妻子死掉。可是安娜并没有死。生了个女孩,这是她和渥沦斯基生的。她在病床上要求卡列宁饶恕她。卡列宁饶恕了她,还饶恕了正在他家里的渥沦斯基。由于一种“宽恕敌人”的念头,使他心里感到快慰。他主动叫渥沦斯基留在安娜身边,他说:“她也许会问到你的。”
由于卡列宁的令人吃惊的宽厚行为,渥沦斯基感到卡列宁崇高、正直,而自己则卑劣、渺小;并想到安娜和卡列宁会重新和好的。他在苦闷中开枪自杀了,但没死。伤好后,他会见了安娜。这时,他们的爱情变得更加炽热起来。于是,渥沦斯基离开了军队,安娜离开了家。他们一同到国外旅行去了。
在奥勃朗斯基家举行的宴会上。列文和吉提彼此消除了隔阂,互相爱慕起来。不久他们结了婚。吉提亲自掌管家务,列文在撰写农业改革的论文。他们新婚的生活过得十分美满幸福。
卡列宁自妻子离家出走后,感到人人都轻蔑他、嘲笑他。只有老朋友莉蒂亚伯爵夫人自动来给他料理家务。不久,卡列宁得到沙皇政府颁发给他的一枚亚历山大勋章,于是他感到一切晦气都消失了。
安娜和渥沦斯基在欧洲旅行了三个月。在这期间,安娜感到是幸福的,但她是以失去名誉和儿子的代价换来的。归国后,她没有回家,而是住在旅馆里。这时她十分思念自己的儿子。她想象儿子在父亲这块冷冰下,是得不到温暖的。于是她在儿子谢辽沙生日那天,偷偷去看望他。天真无邪的谢辽沙不放妈妈走,他含着泪,绝望地叫道:“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安娜从谢辽沙书房出来,撞见了卡列宁,但他低着头,让她过去了。
渥沦斯基被社会舆论和重新踏进社交界的欲望所压倒。他坚持要和安娜分居,避免和她单独见面。同时,还禁止安娜参加社交活动和看戏。安娜对渥沦斯基的行为感到意外,责问他说:“我们还相爱不相爱,别人我们用不着顾虑。”在一次社交晚会上,安娜受到卡尔塔索夫夫人的公开羞辱。回来,渥沦斯基便抱怨和责备起安娜来,说她不听从他的劝告。
他们搬到渥沦斯基的田庄上居住。田庄经过一番整顿,设备很完美,有育婴室、医院、马厩,一切都带有英国风味。渥沦斯基要安娜和卡列宁正式离婚,安娜答应了。但她又担心儿子将来会看不起她。他们的感情已不象以前那么融洽了。安娜要想尽各种办法去博得渥沦斯基的欢心,而渥沦斯基正是欣赏她这一点。
奥勃朗斯基邀列文去看他的妹妹安娜。列文被安娜的风姿所吸引。认为安娜身上有一切好东西:“智慧、温柔、端丽,还有诚实的品性”,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回家后,他把自己的印象和会面的情形告诉给妻子听。吉提感到气愤和嫉妒。
奥勃朗斯基受安娜委托去向卡列宁提出离婚的要求。卡列宁拒绝了。他认为他不能违反基督教和神的意志。同时,他又告诉奥勃朗斯基:谢辽沙已长大,在他亲自教育下,已学会了对母亲的憎恨。
安娜要求渥沦斯基把爱情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渥沦斯基对她越来越冷淡。他常上俱乐部去,把安娜一人扔下。安娜要求渥沦斯基说明:假如他不再爱她了,也请他老实说出来。结果,渥沦斯基大为光火。另一次,安娜追问渥沦斯基,他的母亲是否要为他说亲事,两人又发生了口角。渥沦斯基提醒安娜,不要诽谤他“尊敬的母亲”。安娜认识到渥沦斯基也是个虚伪之徒,因为他并不爱自己的母亲。他们整整闹了一天的别扭。晚上,安娜称病,渥沦斯基没有去看她,使她感到灰心,她想到了死。第二天,渥沦斯基要到母亲那里去,安娜向他暗示:“你会后悔的。”但渥沦斯基却采取“置之不理”的办法。
安娜见渥沦斯基走了,叫仆人去追他回来,自己要向他承认错误,但火车已开了。安娜准备自己坐车去找他。她想象着渥沦斯基现在正和他母亲及他喜欢的小姐谈心呢。她回想起她和渥沦斯基的这段生活,渥沦斯基已明白地表示出对她厌倦了,爱她的热情也过去了。……她跑到车站,在候车室里,她接到渥沦斯基的来信,告诉她今晚十时他才能回来。于是安娜决定“不让你折磨了”,她投向火车,卧轨自杀了。
卡列宁参加了安娜的葬礼,并把安娜生的女孩带走了。渥沦斯基受到良心的苛责,他以志愿兵的身份报名去塞尔维亚和土耳其作战,但愿求得一死。
列文的生活过得很平静、幸福。但他没有信仰,精神空虚。特别是他的农业改革计划得不到农民的支持,失败了,陷入苦闷和彷徨之中。但他想起一次和农民费多尔闲谈时,听到的几句话:“费卡尼奇是个诚实的老头子。他活着是为了灵魂,他记着上帝。”于是列文恍然大悟。他决定走信仰上帝的路。这样一来,他便感到生活中的一切都有意义起来,不再烦恼了。他们一家和奥勃朗斯基一家经常往来,讨论着各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