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寂,屋内静的沉默的气氛与屋外热闹的人潮涌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电视机里的‘烟花’盛开,新年的钟声敲起之时,我木讷的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哦!又一年。
爸爸起身从沙发上离开,我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满满的烟头,心里一阵颤颤巍巍。我看了一眼酒气熏熏的爸爸,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样子,对于这样的爸爸其实我有些厌恶,甚至害怕。以我平常的经验来看,不久的不久,我的老爸将要于我进行一次‘座谈’。‘座谈’的内容无非是新的一年的目标怎么怎么样,每年都是这样,我早早就上网查阅了一些。。嘿嘿,这次老爸应该不会再挑出什么刺了吧。
果然,在我洗漱完毕之后,我被叫去了爸爸的房间。
和往年一样,爸爸坐在床边,正对面一如既往的放了一把椅子。(和面试似的)我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紧张,用尽可能放松的步伐端坐在他的面前。我可不想在他醉酒之后惹出一些事端,他的性格总是那么的火爆。不同于以往的是,爸爸的头好像灌了铅似的一直低下,由于灯光的原因我只能看见他脸上的阴影,这让我更加忐忑不安。过了好久,爸爸还是那样坐着,他一声不吭,这样的爸爸有些可怕。我极其不自然的干咳一声。“爸爸,我接下来一年的目标主要是……”我尽可能用自然的语气讲述着“我”未来的计划。
直到最后一个发音从我嘴里蹦出,他还是那样的一言不发。屋里的气氛让我感到可怕,我的心里不禁再一次打了一颤。“那么……爸爸……我先走了……”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就在我即将远离这个“雷区”,一句浑浊的男声在我的身后响起,“婷婷,陪我说会话好吗?”
我愣了一下,诧异的回过头,竟对上了怎样一对饱含沧桑的双眼。“啊?”
这个男人经一下子没了语言,紧接着就是满眶的热泪。这让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平时庄重严肃的爸爸这会儿怎么会。。
“爸爸只想跟你说会话,过年了,你又大了一岁。应该更懂事了吧!爸爸平时不在家,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多听妈妈的话。在学校里别和同学们吵架,尊重老师,有啥问题就问,在学校要好好学。”这个男人再一次哽咽了。“祝我亲爱的女儿新年快乐!”
我呆住了,站在了原地。也许是借着酒胆,这些朴实的话语、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混杂着酒气从爸爸的嘴里缓缓流出,这些话语里夹杂着太多太多的爱。我再一次端详起这个汉子。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沧桑,他挺拔的身躯已经不再挺直,他的双手已经布满了老茧,他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我对着这个‘泪流满面’的汉子只微微一笑,而这一笑包含着太多的东西,无法洞悉的一份姗姗来迟的感谢。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熬过的那个夜晚,我的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一幅幅温暖的熟悉的画面,我仿佛看到了他在工作时留下的汗水,我仿佛看到了我取得好成绩时那欣慰的微笑,我仿佛看到了吃饭时往我盘子里夹的饭菜。原来,这些平凡的事情早已印在我的脑海中,那浓浓的父爱早已流淌了我的身躯,爸爸,我懂了……这是你送给我最好的新春礼物。
今天是正月初一,一大早,爸爸妈妈就起来下饺子。我走到他们身边,面带微笑的说:“爸爸妈妈,新年快乐!”爸爸妈妈先是一愣,又露出了那久违的笑容,只是不知何时,我们的眼睛都蒙上了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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